离小洛洛

热爱写字的小透明一枚

既见君子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nbykf19:

写个同人表达对楚乔传坑爹结局的不满,微原著向,承接冰湖之后,以原著里一个酱油角色为视角展开,并华丽丽地洗白,给星玥一个好结局。


1

宇文阀长房嫡孙,四公子宇文玥的死讯从边关传至长安的时候,举世震惊,这位曾名列长安五俊的清贵公子,碟纸天眼的继承人,战功赫赫的名将,却不是死于对战燕北的沙场之上,而是为了一个被通缉的女子以身犯险,中了埋伏,虽然葬身冰湖,依旧引得皇帝震怒,留下身后洗刷不清的骂名。
而其时,正是榴花落尽的缤纷时节,三个月前由宇文阀的长房老太爷和柱国大将军做主为四公子订下的未婚妻,乐邢将军的独女,以才名著称的乐家小姐乐婉怡,刚刚抵达长安待嫁。
不过一夜之间,她便从世家小姐们最艳羡的对象,沦落成罪臣的同党,同情惋惜幸灾乐祸的目光皆落在这位名门闺秀的身上,且不论未婚夫婿是以怎样不光彩的方式死去,就论他为了一个女人弃家国不顾的事实,就不由让人替乐大小姐感到难堪。
长安的乐府别院内,听到未婚夫死讯的女子正在修剪花叶,眼前这盆名为楚腰的素馨兰花,月前由青山院送到她的府上,据说是玥公子的爱物之一,长房老太爷为了表达对这位未来长孙媳妇的重视,亲自派人送给了她。
而此时,她的涵养功夫再厉害,听到这样骇然的消息,也不由双手一颤,剪断了一叶,惹得一旁禀报消息的侍女咏心轻呼出声。
“小姐,陛下对宇文将军的死极为失望痛心,老爷已经以您的名义写了请罪书递了上去,希望能得到陛下的宽宥。”
她的父亲,也是镇守一方的名将,却趋炎附势至此,当初定下这桩婚事时,虽然仓促,却比自己还要雀跃,更是匆匆把女儿送往长安,如今人走茶凉,就急着撇清关系,翻脸无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让乐婉怡无话可说。
她低头捡起掉落的花叶,轻轻拂去叶上的尘埃,“父亲也是糊涂了,就算玥公子真的死了,宇文家还在,大柱国还在,如此背信弃义,也不怕让世人笑话我乐家。”
“可是,宇文家接到玥公子的尸体后,已经公告天下将他逐出家谱,连尸首都没有葬到家族的墓地,而是随便就抛到了乱葬岗上,连家族都已经除名,老爷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吧。”
“除名?乱葬岗?”乐婉怡此刻才浮现出身为未婚妻应有的惊慌,疾言问道,“怎么回事?”
咏心撇了撇嘴,“宇文家用了一百万两赎金从燕北人那里拿回玥公子的尸首,可已经被狼咬坏得不成样子,如今,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听到尸骨无存这四个字,乐婉怡脸色苍白,放下了剪刀,快步走回书房,拿起一支笔,却久久难落。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仿佛下了决心,匆匆写完了一封短信,“把祠堂里的合婚庚贴取来,和这封信一起,送去青山院。”
合婚庚贴上除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外,背面有她亲笔写下的一句话,足以辨别字迹,证明那封所谓的亲笔请罪书,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对于这桩匆匆而就连男方都不知情的婚约,其实除了父亲外,当初的她也是喜不自胜,“还有,派人快马加急带给我父亲一句话,陛下病重,朝政羸弱,局势瞬息万变,还望父亲大人将眼光看得长远些,不要随意得罪了人而不知。”
交待完后,她凝望泥字烫金的大红庚贴,想到多年前她还未随父迁居边关的时候,也常参与淳公主举办的宴会,与那个人也有过数面之缘。
在场的世家小姐们,皆害羞掩面,不敢直视,而她从人群后远远望去,只见那人如高天孤月,冷冷清清。
那样的天上之人,就这样不在了?
“帮我准备一下,天黑前出城。”她没有迟疑,下了命令,转身离去。
惹得咏心在原地跺脚,天黑前出城,去哪里?不会是去收敛玥公子的尸首吧?

夜深人静,城西的乱葬岗上,咏心吹着萧瑟的寒风,打了一个寒颤。
玥公子生前忠心为国得罪了不少人,死后被逐出家门,不知有多少朝中的政敌等着看有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为他收敛遗容。
可小姐却,她侧身看着黑衣蒙面的女子,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

月上柳梢头,几日下来,守候在乱葬岗旁的几家暗探也松懈下来,骂骂咧咧着扭头离开,宇文玥这人,号称世家公子之首,死得这么窝囊也就罢了,连替他收尸的人也没有。
耐心等到四周再无别的声响时,乐婉怡挥了挥手,两人上前正准备推开棺木时,却有一剑拨云破月寒光乍现冲她们而来,“让开!”
是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即使看不到对方的容貌,可闻声辨人,想来也是个美人。
夜深来和她抢尸首的大美人,乐婉怡紧绷了一天的脸上乍现出一丝笑意,宇文玥,她终于还是来了啊,千里奔袭,你的一番真情总算没有白费。
乐婉怡给咏心使了个眼色,两人佯装不敌,收剑离开,却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刚才藏身的草堆中,借着月光,注视不远处那个女子的一举一动。
只见女子轻轻推开棺木,随后颓然跪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低头,落下两行清泪。
她的哭声回荡在天地间,让人闻之也想落泪,其中的种种情思,让咏心也红了眼眶。
不知过了多久,天际显现微光的时候,女子点燃了棺木,火光艳烈,焚尽一切,只剩下白瓷瓶中的一缕飞灰。
她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放入怀中,随后策马离开。

在一旁蹲守了一夜的两人,却久久都无法从刚才的一幕中抽离。
“小姐,这个女子,应该就是玥公子喜欢的那个逆贼吧。”咏心慢慢说道,这样看来,两个人应该互相有情,却已是黄泉碧落,天人永隔。
“是啊,也算是一对璧人,却遭了老天妒忌,只能分离。”乐婉怡怅然。

2
原以为乱葬岗上和未婚夫的心上人是唯一的一次见面,乐婉怡却没想到,三日后她还会再见到那个女子。
父亲的请罪书很有效,在怒斥了宇文玥见色起意强逼民女为妻的种种罪状后,声称自己愿意青灯古佛洗去罪孽。
于是为了配合父亲给自己塑造的贞洁烈女的形象,乐婉怡天天早起晚归,来往于佛寺中。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就当是为了自己这个早逝的未婚夫祈福吧,愿他来生,可以与心爱的人白首终老。

当车驾在山道上被拦下,女子的剑抵在自己胸前时,乐婉怡才近距离看到了女子的脸庞。
眉间的英气和清秀混织,果然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女子,只听她狠狠说着,“既然乐小姐如此诚心向佛,不如让我来为你剃度吧!”
果然父亲的这封请罪书,还是惹恼了眼前的女子,身为宇文玥的未婚妻,不能守节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乐婉怡当然不怕被剃度,她不慌不忙地伸手握住剑柄上的花纹,“残红剑?和公子的破月剑倒是一对,姑娘想必就是执掌燕北秀丽军的楚姑娘吧。”
“你怎么知道?”楚乔惊讶至极,本以为背信弃义贪生怕死的世家小姐,却从容不迫,还开口道破了自己的剑和身份。
“虽然我和公子的婚约仓促,可宇文家会选我也不是仓促的事。所以有些事,我自然知道。”和长房老太爷一直属意淳公主不同,柱国大将军选定的人,一直是她。乐婉怡随父亲驻守边关多年,在才名之外,她的武功历练和见惯生死的达观,才是她最后得到这桩婚约的筹码。在经历了妻子的悲剧后,宇文泰比谁都明白一个坚强聪慧的女主人对宇文家的重要性。所以,在爱子被情所困失去理智的时候,他做主定下了这桩婚事,却没想到还是太迟。

“三日前的乱葬岗,我与姑娘还有过一面之缘。”她微笑看着对方,“多谢姑娘千里而来安葬公子。”
楚乔明白了一切,放下了手中的剑,能够不顾风险亲去收敛尸首的人,想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那封请罪书是我父亲的意思,我并不知情。”乐婉怡眸色深深,“能够和玥公子定下婚约,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又怎么会说出那些诋毁诛心之词?”
她轻施一礼,“公子为姑娘而死,可见他对你的情深义重,还望姑娘好好活下去。”
“我会的。”楚乔郑重地答道,眼中却是拨散不开的浓雾,寒如霜雪。而此时此刻,站在她的身侧的乐婉怡,心中也终于感到凄然,入土为安也好,诵经祈福也罢,斯人已去,再也追不会来,而生者除了日复一日的怀念,再也无计可施。

那一日从山寺归来后,乐婉怡便怏怏不乐起来,而花房中的那盆楚腰,也许是感应到了主人的离去,一夜间尽数凋落。
数月后,也许是那日山道对峙的事传到了青山院,又或许是一直避而不见的宇文老太爷看到了她的诚意和苦衷,终于派人送信,信上却只有一个地名。
卧龙山,大魏与大梁边境处,昔日宇文玥求学的地方。
原本已经熄灭的希望重新燃起,乐婉怡捧着信笺开心大笑了起来,毫无淑女风仪,吓了咏心一跳。
“快,给我准备行装,我要出一趟远门。”

乐婉怡记忆中的宇文玥,是不苟言笑清冷淡漠的世家公子,也许身来就肩负了太多的责任,使得他年纪轻轻就老成持重。
也郁郁寡欢。
难怪昔年淳公主提起他时总是一口一个冰坨子的叫着。
可这世道下,又有多少人可以一直初心不改,淳公主的天真烂漫,燕世子的洒脱飞扬,还不是在短短数年间,被碾压如泥。
多年不见,看到病榻上人苍白如纸的面容和满身触目惊心的伤口,乐婉怡不由别过眼去,不忍再看。

冰湖一战后,宇文玥被祖父和生父派来的人联手救起,并送往卧龙山安养,此事是最大的绝密。
宇文玥伤得极重,第一次醒来时,双目失明不能视物,乐婉怡帮他倒了杯茶后,被以为是侍女,还开口问了她的名字。
“咏心,公子可以叫我心儿。”
看到对方醒转长舒一口气的乐大小姐,不由起了戏弄对方的意思。
果然看到对方眉峰微蹙,“公子若是不喜欢,叫我阿咏也可以。”
宇文玥轻叹一声,“乐小姐。”

很久之后,某一日在廊下烹茶的乐婉怡好奇地问起当初宇文玥是如何一句话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白衣公子只是抬手拿起一杯茶,“我离开青山院前就遣散了所有的婢女,会被送上山照顾我养伤的人不会是青山院的人,但必定是祖父极信任的人,而你的衣袖间是千金一两的沉水香,不是普通婢女可以用的起的。”
身份尊贵,又得到祖父信任,除了那位柱国大将军钦点的未婚妻,也不会有别人。
不过君父大人的眼光确实不错,在自己身败名裂之后依然不离不弃,孤身前来,这位乐小姐的胆识和人品都是一流。
从生死关头走过一次,他比任何时候都明白家族的期许长辈的用心,只可惜,自己的这颗心已交付出去,再重来多少次都是无用。

3
就这样过了三年,白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山中不知岁月长,在宇文玥的身体渐渐恢复后,乐大小姐更是放开了一颗心,悠闲自在终日逍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即使请遍名医,翻破医书,寒气入骨后他的眼睛终究未能恢复。虽然他行动如常没有阻碍,一般人也看不出端倪,可是乐婉怡知道,也许是觉得自己成了废人,他呆在山中三年,与世隔绝,也不曾下山去找那个女子。
三年间天下局势风云变换,燕北割据一方,朝中襄王一家独大,南梁太子登基为帝,而那个女子,则在秀丽山定居,将那一片土地开拓成世外桃源,人人得以安居乐业,远离饥荒战乱,附近的牧民都尊称其为秀丽大人。
可一年前那个人却悄然远去,不知所踪。
有人传她被燕洵暗杀,也有人说她已经成为燕王妃,更是有人一口咬定在南梁后宫见到了她。
对于这样的传言,咏心比乐婉怡更嗤之以鼻,“哼,被玥公子舍命救过的女人 ,怎么可能看的上别的男人。”
她来到卧龙山半年后,咏心也上山来。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宇文玥在小姑娘心中已如高山仰止,神圣不可亵渎。
一大一小两个迷妹在旁,冷公子也颇有些招架不住。乐婉怡极知进退,从未以未婚妻的身份自居,反而终日缠着自己教习武功和谍者之术,有时候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青山院和星儿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终究是大梦一场。

也许是上天垂怜,原本以为会就此一生,可在某一日的清晨起来后,宇文玥睁开双眼后,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满园的花开。那一日,三人都兴奋不已,咏心更是从山下偷偷带上一坛好酒,畅饮而归。
而宇文玥也是第一次看清了朝夕相伴三年的女子的容貌,容色娇艳,意态飞扬,而且也有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
那一夜,在多年前以为星儿死去后他第二次醉酒,往事甚嚣尘上,终是再也抵挡不住彻骨的思念。朦胧间仿佛天地万物都是那个人的模样。
而被他拉住手臂,听他唤着星儿的女子,也怔怔地看了他一夜。

乐婉怡辞行的那日,庭下的花树凋零,日光明媚。她拿出一张纸递给对方,“恭贺公子身体康复,相识一场,这是婉怡送给公子的礼物。”
字迹娟秀,却是一纸退婚书。
宇文玥明了她的心意,当下觉得歉疚和感激,他此生重诺守信,这桩婚约不是他的本意,可也是他单单无法遵守的约定。
他欠乐婉怡的,除了这个约定和三年的守护外,也许还有很多,“玥欠小姐一个承诺。”
玥公子的承诺是世间最昂贵之物,可女子只是浅笑摇头,调戏着一旁因为要和公子分离而郁郁不乐的小婢女,“咏心,你说我该向玥公子讨要什么?”
自然是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婿了,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错过了天下间最好的男子,咏心忍不住暗暗跺脚,嘴上却顺着她的话说去,“不如要一盒南梁特有的天青黛为小姐添妆?”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宇文玥的脸上也浮现出笑意,“好,他日若有机缘,玥会送一盒到雁鸣关给小姐。”

宇文玥到达贤阳城时,又是一年的上元灯节。即使这些年兵荒马乱战事连连,不同于大魏的寥落,这里的灯会依旧人流如织好不热闹。
乐家大小姐的一言一行都有深意,他一路南下,却并没找到所谓的天青黛,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贤阳城。
故地重游,种种旧日场景在眼前浮现。人海潮汐中,白衣公子站在原地,望着灯影幢幢,一时间竟不知该往何处去。

而城南的学府客栈中,一年前隐居于此的楚乔今日也难得出来,只不过是接到了伙计送来的纸条,约她去灯会一聚,会有惊喜。
没有落款,她也有一瞬疑心是否是圈套,可转念也是自嘲,如今自己放下一切,不过是按照那个人的心愿好好活下去,又哪里还有被人设圈套利用的价值。
于是她青衣便服,戴上风帽,独自上街去。
贤阳城中的灯会,也有人卖着精巧的兔子灯,“这位姑娘,要买一盏灯吗?”
她的双眼微微泛泪,三年了,曾经送她兔子灯的人却连魂魄也不曾入梦来。
她拿出银子买下了那盏灯,此时街上有人策马飞驰,她正看着灯出神,没有留意,刹那间就要被撞倒。
千钧一发之际,身后有人快步走来,拥她入怀,堪堪避过。
她的帽子被风吹落,眼前人的面容却熟悉得难以置信。
“宇文玥?”
“星儿?”
本以为生死相隔的这对恋人,此刻都以为自己到了梦中。

不远处的酒楼上,布置了一晚上好戏的乐家主仆二人,深藏功与名地夹起盘中的佳肴,边吃边看着灯火阑珊处,这一场盛大感人的重逢。
咏心更是双手捧心,微微落泪,而对面女子则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冷公子脸上如此丰富的表情呢,难以置信的狂喜,笑中带泪。
她的目光从这对恋人身上转而望向夜空,月色动人,如此良辰美景,让她不自觉想到了一句诗。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小姐,我们接下来还回雁鸣关吗?”这些年来习惯了卧龙山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咏心可不愿再回边关吹冷风。
“回长安吧。”乐婉怡开口,“我放跑了人家最心爱的继承人,总要回去做一些补偿。”
可是她却并不后悔,虽然失去了一个未婚夫婿,可她此举既成全了他人,也成全了自己,这世间的女子,总也有属于自己的心愿。

尾声

一年后,长安宇文府的青山院,独立庭中修剪花枝的女子收到了千里之外的一封传书。机关鸟上除了信件,还有一个银色雕花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方螺黛,素手微沾少许,对着阳光,是雨过天青的碧色。
当时只是为了唬宇文玥去南梁随口编出来的一个东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真的提炼了出来,看来没少对镜为伊人画眉,乐婉怡哑然失笑,连连摇头慨叹。
“是玥儿的信吗?”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乐婉怡敛起笑意,转身行礼并递上信笺,“是,玥公子说他已经和星儿姑娘在青海定居下来,不久前刚刚行了大婚之礼。”
“哼,他终究还是娶了那个奴婢。”虽然是早就注定的结局,宇文灼还是长叹一声,顺便看向眼前怡然自若的女子。玥儿走后,宇文家已无别的可用之人,是以一年前在柱国大将军的倡议下,让眼前这位曾和玥儿有过婚约并在他手下接受过谍者训练的乐家小姐,暂时接管谍纸天眼。
反正大梁秘府如今的尊主,也是一个女子。女子间互相过招,到也并不吃亏。
而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与寻常世家千金一般柔弱的女子,竟然做得相当不错,不仅没有吃亏,反而压制住了对方一头。
可是世上没有白吃的馅饼,终其一生,她都要留在青山院,再也不能离开。

老太爷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泥字烫金的红纸,乐婉怡心中一惊,这正是当年她为表清白递上的合婚庚贴,如今婚约早已作废,她也自愿留下来,不知老太爷此时拿出这个是何意?
“这个留在我这里也没用,还是物归原主吧。”
乐婉怡双手接过,随后没有多言,转身递向了炉火中。
火苗吞噬了纸上的字句,转眼间化为灰烬,她的行动极为干脆利落,拦住了老太爷原本想问的话。
你当年主动放手,可曾后悔过?
百炼钢成绕指柔,人心难测,她若是终生陪在玥儿身边,未必也不能打动他。
“婉怡还有密报要处理,先告辞了。”

庭前花树正盛,那盆原本凋谢的楚腰在多年的精心培育下,今年又重新长出新叶。女子低头看着指尖的黛青,和夹杂的飞灰,终是落下泪来。
即使烧成灰烬,她也永远不会忘记写在庚贴后的那句诗。
年少时一见倾心,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花谢了会重开,而那如花般的少女心事,却只能湮没如灰,消散在这尘世间,永不再被提及。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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